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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祝福中人物形象分析
祥林嫂是生活在旧中国的被践踏、被迫害、被愚弄、被鄙视的勤劳、善良、质朴、坚强而又愚昧懦弱的劳动妇女的典型形象。是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思想的受害者、牺牲品。以下是鲁迅祝福中人物形象分析,欢迎阅读。
鲁迅祝福中人物形象分析
祥林嫂首先是勤劳、善良、质朴的劳动妇女。她新寡之后,便逃到鲁镇来,在鲁四老爷家里做工,食物不论,力气不错,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似乎闲着就无聊。到年底,扫尘、洗地、杀鸡、宰鹅、彻夜的煮福礼,全是一人担当,竟有添短工。然而她很满足,口角边渐渐的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
祥林嫂性格上还有倔强的一面。她曾经多次反抗过自己的命运。她为了逃避在婆家的难以忍受的痛苦,来到了鲁镇到地主家帮工。后来被婆家的人绑走时,她在河边猛烈地抵抗,被出卖到山村时,她一路嚎一路骂,拜天地时,她把头撞在香案角上,头上撞了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后来还是骂。面对众人的种种讥讽、侮辱与伤害,她给以无言的抗争,直至怀疑灵魂的有无。但是她的这些反抗,是在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思想支持下的反抗,她并没有认识到封建势力和封建迷信思想是摧残她的主要敌人。他对自己的抗争,还缺乏明确的认识,不明白应当反抗什么,怎样反抗,因而反抗显得无力,相反还常常把生活的希望寄托于封建势力和封建迷信思想。她既受到封建礼教的压迫,同时也受到封建礼教的毒害。
例如:她对于自己的改嫁进行“出格”的挣扎,就是受到封建礼教所宣扬的“女子不失身,不改嫁”“好女不嫁二男”“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毒害。临终时对“灵魂的有无”的疑惑,也是受到了封建迷信思想的毒害,造成了她思想上的极度矛盾,又希望灵魂有,在阴间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小阿毛;又希望灵魂无,在阴间没有地狱,不被锯成两半。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祥林嫂的反抗本身就带有浓厚的悲剧性。这样,祥林嫂最终悲惨地死去,也是必然的了。
由于祥林嫂受到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思想的毒害,也因此造成了她性格上的愚昧懦弱。例如:受到封建迷信思想和封建礼教毒害很深的劳动妇女柳妈,很同情晓林嫂的遭遇,并且出于善意,给祥林嫂讲了阴间的故事,为祥林嫂寻求“赎罪”的办法。祥林嫂就按照柳妈说的办法倾其所有到土地庙里捐了门槛,给千人踏、万人垮。在将近死亡的前夕,又向人们寻问魂灵的有无。最终还是被人鄙视、无济于事悲惨地死去,这些都表明了她的愚昧麻木。
祥林嫂又是一个被践踏、被迫害的劳动妇女。婆婆、堂伯等把祥林嫂抢回去卖掉,就是对她进行践踏迫害的例证。当然,旧社会里这种劳动人民之间的践踏、迫害,其根源在于剥削制度。
在旧社会,封建礼教宣扬“三从四德”,婆婆、堂伯正是依靠封建礼教所给予的对妇女的人身支配权,才得以迫害祥林嫂的。所以归根结底,这正是封建礼教对她的迫害。另外,柳妈让祥林嫂捐门槛,虽然主观愿望是好的,出于善意,可是在客观上的效果也起到迫害祥林嫂的作用,这实际上是封建迷信思想对祥林嫂的迫害,而不是某一个人对她的迫害。
祥林嫂的被愚弄、被鄙视表现在:
第一,命运对她的愚弄,祥林嫂年青时嫁给比自己小十岁的丈夫,丈夫在年纪轻轻的时候死去了,祥林嫂被迫害逃到鲁镇给鲁四老爷家当佣人。但不久,她又被婆婆等人抢了回去,转卖到深山里。后来,她生了一个儿子,丈夫又有力气,会做活,一家人还生活得不错,然而好运不长。几年之后,她竟有站在鲁四老爷的堂前了。原来,她的第二个丈夫病死了,孩子也被狼衔去了,大伯又来收屋,赶她走。走投无路的祥林嫂只得又回到老主人家里。可以说,他的命运是相当坎坷不幸的。命运也好象在愚弄她,捉弄她,不让她很好地生活。
第二,众人对她的愚弄、鄙视,人们讥讽她、嘲笑她、奚落她、侮辱他、伤害她。人们一听到她反复向人说她悲惨的故事,就厌烦得头痛,立即打断他的话,走开去了。只要有孩子在眼前,人们就取笑她:“祥林嫂,你们的阿毛如果还在,不是也就有这么大了么?”柳妈对她额角上的伤疤,采取奚落、嘲笑的态度。后来,众人也逗她说话,专谈她额角上的伤疤,讥讽她。
第三,鲁四老爷夫妇对她的愚弄、鄙视。祥林嫂第一次到鲁四老爷家里,鲁四老爷讨厌她是一个寡妇,婆婆等人把祥林嫂抢回去,鲁四老爷支持这种做法。祥林嫂第二次来到鲁家帮工,四婶对他不满,鲁四老爷更嫌她是一个“伤风败俗”的女人,祭祀时不让她沾手。后来她把积存的工钱到土地庙捐了门槛,认为以此赎免“罪孽”。可是,四婶仍旧不让她在祭祀时沾手,最终又把她打发走。就这样,她最后的一星半点希望也破灭了。从此,她完全陷入了绝望,直至悲惨地死去。
总之,是地主阶级和封建礼教的摧残,一步一步地把祥林嫂推向死亡的深渊。
正如丁玲所说:“祥林嫂是非死不行的,同情她的人和冷酷的人,自私的人,是一样把她往死里赶,一样使她精神上增加痛苦”。
柳妈的形象
在鲁迅小说《祝福》中,柳妈是一个小人物——————长舌妇,但正是这个长舌妇,却对主人公祥林嫂的死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柳妈是一个“吃素戒杀”的人, 从她的政治、经济地位来说,她与祥林嫂一样,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劳动妇女,也是个被压迫受剥削的下层人物;但由于封建伦理观念、迷信观念的毒害,在祥林嫂的悲剧命运中,却又不自觉地扮演着“帮凶”、甚至“刽子手”的角色,一步一步逼着祥林嫂往死路上走。因此柳妈既是一个可怜可悲的人物,也是一个可恶、可恨的人物。
柳妈于祝福时到鲁四叔家,她也是前来帮工的,她的到来原本对于祥林嫂就是一种威胁和伤害。往日的祝福是祥林嫂最繁忙的时刻,而现在封建宗法势力却不能谅宥她再嫁、再寡,祭祀、祝福时不让她沾手.她闲得只有烧火和看柳妈洗器皿的份了。对于祥林嫂而言. 生活中已经蒙受了巨大不幸——新寡、再嫁、再寡、丧子、大伯收屋,此时在精神上又进一步遭受迫害,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她需要人们的帮助、安慰、那怕是 廉价的同情。而此时的柳妈——这样一个“吃素” “不杀生”的“善女人”,对祥林嫂却没有像对待其他生命那样富有同情心:她对阿毛的惨死不同情,对祥林嫂的再嫁也不以为然,她和祥林嫂的对话,极富嘲 讽的意味。
“唉唉,我真傻。”祥林嫂看了天空.叹息着,独语似的说。(这一话语无疑反映祥林嫂在丧子后所受到的严重打击,也流露出一个丧子的母亲内心的无限痛苦,这样一个不幸的女人,是多么需要别人的安慰和关怀)
“祥林嫂,你又来了。”柳妈不耐烦的看着她的脸。
“我问你:你额上的伤疤,不就是那时撞坏的么?”
“我问你:你那时怎么后来竞依了呢?”
“ 我想:这总是你自己愿意了,不然……”
“你后来一定是自己肯了,倒推说他力气大。”
柳妈的打皱的脸也笑起来,使她蹙缩得像一个核桃;干枯的小眼睛一看祥林嫂的额角,又盯住她的眼。祥林嫂似乎局促了,立刻敛了笑容,旋转跟光,自去看雪花。
这是她可恶可恨的第一个方面:她有着当时处于底层的中国人的最阴暗心理,不仅对自己的不幸无知无觉,而且她还把别人的不幸和痛苦作为慰藉乃至娱乐自己的 东西。她的调侃和嘲弄使祥林嫂甚至不想再说一句话。对祥林嫂的不幸和痛苦,她不仅自个儿咀嚼,又广为传播.将祥林嫂的不幸和痛苦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久已不和人们交口……;但自从和柳妈谈了天,似乎又即传扬开去,许多人都发生了新趣味,又来逗她说话了。至于题目.那自然是换了一个新样,专在她额上的伤疤。”
她的可恶可恨还表现在:她对祥林嫂讲有关阴司的故事使祥林嫂陷入了极端恐惧的深渊。
“祥林嫂,你实在不合算。”柳妈诡秘地说。“再一强,或者,索性撞一个死,就好了。现在呢,你和你的第二个男人过活不到两年,倒落了一件大罪名。你想,你将来到阴司去,那两个死鬼的男人还要争,你给了谁好呢?阎罗大王只好把你锯开来,分给他们。我想,这真是……”
“她脸上就显出恐怖的神色来,这是在山村里所未曾知道的。”
柳妈对动物不杀生,却主张祥林嫂“索性撞一个死,就好了”,可见其无情与冷漠。当祥林嫂被心灵的创伤痛苦地折磨时,迷信的柳妈又对她讲述阴问的惩罚,这 就更让祥林嫂感到极大的恐怖。“她当时并不回答什么话,但大约非常苦闷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眼上便都围着大黑圏……”
“我想,你不如及早抵当。你到土地庙去捐一条门槛,当作你的替身,给千人踏,万人跨,赎了这一世的罪名,免得死了去受苦。”
这使祥林嫂陷入了更深的悲剧命运之中。祥林嫂本来是社会罪恶 的受害者,正是柳妈使祥林嫂把社会的罪过自觉地转化为自己的罪过,从而最终使祥林嫂完全失去了对社会的反抗精神,这可以说是“诛心”。“哀莫大于心死”, 柳妈就这样把祥林嫂推向了更恐怖的深渊之中,使祥林嫂虽死而灵魂难以安息,她死前对“我”的有关灵魂的有无问题的追问,就证实了这一点。更可怕的是柳妈自 己却全然不知自己就是一个“刽子手”——正是她的迷信思想在精神上严重摧残着祥林嫂这位极其不幸的下层妇女,使她的精神倍受折磨——还自以为是祥林嫂的 “救世主”。这种不懂的“有为”比“无为”更可恨。
“我”的形象
鲁迅先生的文章语言犀利,社会性强,看问题、分析问题无不入木三分。他的人物刻画更有特色,三言两语,看似闲庭信步,寥寥几笔,便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物呈现在读者的眼前。下面我们欣赏一下《祝福》中的“我”。
我们摘取《祝福》中几句有关“我”的语句,进行一下分析,来明确一下“我”的形象与作用。
①“一见面是寒暄,寒暄之后说我‘胖了’,之后即大骂新党……谈话是总不投机的了,于是不多久,我便一个人剩在书屋里”
与封建思想、封建宗法制度的捍卫者——鲁四老爷话不投机,以及祥林嫂的话“你是识字的,又是出门人,见识得多”,可以看出“我”是一个远离闭塞、衰败和萧条的鲁镇社会环境,基本上摆脱了封建思想和封建道德观念禁锢的知识分子。
②“我在极短期的踌躕中,想,这里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或者不如说希望: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为她起见,不如说有吧”从而吞吞吐吐回答了“也许有”,听到祥林嫂说“那么,也就有地狱了?”引起我的吃惊,只得支梧着“也未必”,在祥林嫂的紧逼下“死掉的一家的人,都能见面的?”我即刻胆怯起来了“我也说不清楚”
我们仔细品来,不难发现“我”是站在祥林嫂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回答她的。第一句“也许有”是“我”为了减轻她的苦恼,在安慰她,但这给祥林嫂似疑实断的答案,对其“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冲击,若有的话,她就的接受“宣判”,免不了遭受更大的苦痛与恐怖了。在“我”意识到前面的回答给祥林嫂增添了苦恼时,赶紧含混其辞说“也未必……谁来管这事”,希望减轻她的苦恼。可“祥林嫂”由此想到死后的痛苦,更加深了苦恼。“我”又不得以改口,还是含混其辞“我也说不清楚”,从而在祥林嫂心灵上掀起了更大的波澜,这无法解答的问题,更成为祥林嫂无法解脱的沉重包袱,可以说这客观上加速了祥林嫂悲剧的到来。在“我”善意的动机下,体现的是“我”的软弱无力。
③“我”回答了祥林嫂关于灵魂的有无的问话之后“心里很是觉得不安逸。自己想,我这答话怕于她有些危险……又因此发生别的事,则我的答话委实该负若干的责任”“‘死了?’我的心突然紧缩,几乎跳起来,脸上大约也变了色。”
从这些话语中,可以看出“我”对祥林嫂是抱有极大同情心的,祥林嫂的惨死着实使“我”惊慌与紧张,或者说是为此而痛苦了一番。
④“然而我的惊惶却不过暂时的事,随着就觉得要来的事,已经过去,并不必仰仗我自己的‘说不清’和他之所谓‘穷死的’的宽慰,心地已经渐渐轻松;不过偶然之间,还似乎有些负疚。”
预料中而又不愿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但“我”的惊慌、紧张、同情或者说是痛苦,“只是暂时的事”,很快“心地已经渐渐轻松”,不过“偶然之间”有些负疚,并且为了卸去这偶尔的负疚感,“我”决计要离开鲁镇了。这充分显示了一个知识分子道德上同情弱者,但思想上迷茫无助、精神上软若动摇、潜意识里想逃避现实的现实矛盾。
⑤“我”在这繁响的拥抱中,也懒散而且舒适,从白天以至初夜的疑虑,全给祝福的空气一扫而光了,只觉得天地圣众欣享了牲醴和香烟,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蹒跚,豫备给鲁镇的人们以无限的幸福。
“我”,一个知识分子,亲眼目睹了祥林嫂悲惨的一生,内心充满了对封建礼教吃人本质的无限愤懑之情,作者运用了反语,在“我”之“懒散”且“舒适”的背后,隐藏的是深深的悲伤与内疚,是“我”无力改变现实的自我嘲讽。
从以上内容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小说中的“我”是一个具有进步思想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同情弱者,但面对封建社会的黑暗、封建礼教的残酷又深感自己无能为力,甚至潜意识里想逃避现实矛盾。因此说,“我”的灵魂还受着传统思想的深刻影响,精神上还有麻痹,思想上还有软弱逃避的一面。
那么,作者为什么选择“我”——一个远离故乡的知识分子作为叙述人,而不用其他人,如鲁四老爷、四婶、柳妈或是短工呢?总结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在祥林嫂悲惨的一生中,“我”是关心祥林嫂的,同情她的悲惨遭遇的,而除“我”以外的人没有一个真正关心与同情祥林嫂的,这些冷酷、愚昧、麻木的灵魂,是感觉不到人情的冷漠、世态的炎凉和社会的黑暗的,是蒙着眼睛生活无法洞知旧制度、观念的残酷的,所以他们担当不了故事叙述人的角色。只有远离了鲁镇,见过世面,接受了新思想的知识分子“我”才能看到现实的冷漠、祥林嫂命运的悲惨、社会的黑暗、封建礼教的残酷,并且,“我”一个具有进步思想的知识分子,一个真正关心和同情祥林嫂的人,一个亲眼目睹了祥林嫂的不幸的人,尚且时时表现出对现实的冷漠和无动于衷,更能突现出祥林嫂的不幸和社会的无情,让读者更加深刻地感知到封建思想和封建礼教深藏着的吃人的本质。同时也寄托了对软弱动摇的知识分子的劝喻与呼唤
祥林嫂:
生活在旧中国的勤劳、善良、坚强的劳动妇女的形象,同时又是一个被践踏、被愚弄、被委弃的典型。
祥林嫂没有姓氏,比丈夫大十岁(封建的牺牲品)。她在鲁四老爷家担负着沉重的劳役: “扫尘、洗地、杀鸡、宰鹅,彻夜的煮福礼,全是一人担当,竟没有添短工,“反而满足”“口角边渐渐的有了笑影,脸也白胖了”。这与她刚逃出村来时的青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并反衬她在丧夫之后,在婆婆家难以忍受的待遇,暗中写出了她出逃的原因。希望凭借劳动换取起码的生活,寻求一条挣扎下去的活路。鲜明地揭示她勤劳、淳朴、坚韧的性格,以及在生活道路上的挣扎。后来,她又被当作赚钱的货物卖到深山野坳里(贺家),由于受“寡妇守节”这种封建伦理观念的影响,而且不知道今后过的会是怎样的生活,因此,毅然在香案上撞破了自己的额头,来表示不屈服于命运的安排。
祥林嫂第二次来到鲁镇帮工,四婶对她不满,鲁四老爷更嫌她是一个“伤风败俗”的女人,这使她感到痛苦与迷惑。她不时地向人们诉说着自己不幸的遭遇,甚至把积存的工钱到土地庙捐了门槛,认为以此可以赎免“罪孽”,可是,四婶仍旧不让她在祭祀时沾手。就这样,她最后的一星半点的希望也破灭了,从此,她全然陷入绝境。
祥林嫂临死向“我”提出三个问题,是对灵魂的有无表示怀疑。她希望人死后有灵魂,因为她想看见自己的儿子;她怕人死后有灵魂,因为她害怕在阴间被锯成两半。这种疑虑是她对自己命运的疑惑,这种疑惑、这种无可解脱的矛盾,使她在临死前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折磨,最后悲惨地死去。
通过“嫁而守寡,寡而再嫁,嫁而再寡”这三个特定情节成功地塑造了祥林嫂这个典型的悲剧形象。从她一生的悲惨遭遇中,可以清楚看到:封建制度正是用政权、族权、神权、夫权这四条无形的绳索把祥林嫂活活勒死的;族权强迫她改嫁,夫权剥夺她做人的资格,神权摧毁她的心灵,政权是这一切罪恶活动的总后台。
祥林嫂的遭遇,正是旧中国千百万劳动妇女悲惨遭遇的鲜明写照,作者正是通过对这一典型人物的塑造,对吃人的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进行深刻揭露和有力抨击的。
鲁四老爷
鲁四老爷是剥削人民的地主阶级的代表人物,是封建礼教的顽固维护者,是迫害祥林嫂的元凶。作者先交代他是一个讲理学的老监生,他大骂新党。骂祥林嫂是个“谬种”,这说明他是封建礼教的卫道士;接着,写他书房里的陈设,勾勒出他道貌岸然的伪善面孔。其实,他的这种伪装,已在憎恶、诅咒、迫害祥林嫂的同时,自己剥得干干净净了,暴露出极端凶残、冷酷、自私的本质。这样前后对照,互相映衬,不仅深刻地揭示了鲁四老爷这类人物的主要特征,而且收到了极好的讽刺效果。
“我”
“我”是一个具有进步思想的的知识分子形象。祥林嫂的一生悲惨遭遇,正是通过“我”的所见所闻来展现的。因此,“我”既充当小说中的线索,又是整个故事的见证者。作者通过“我”的所见所闻来结构文字,展开情节,增强故事的真实感;通过“我”的所感,来抒发感情,发表议论,以增强作品的感染力,深化中心思想。
“我”憎恶鲁四老爷,有鲜明的反封建的思想倾向。“我”同情祥林嫂,但对她临死提出的问题只作了含糊的回答,是为了不增加末路人的苦恼。“我”的这种回答方式,自然有其善良的一面,但同时显出了“我”的无能为力。
柳妈
柳妈是个深受封建礼教和迷信毒害的小市民。她同祥林嫂一样也是一个受压迫的劳动妇女。她是一个“善女人”,她讲阴司故事给祥林嫂听,完全出于善意,从主观上讲,她想帮助祥林嫂找到“赎罪”的办法,救祥林嫂出苦海,这是她作为女性善良的一面。但是,由于她受封建迷信思想和封建礼教的毒害极深,她把地狱、天堂、灵魂之类的邪说和“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理学信条,当作挽救祥林嫂的灵丹妙药,从而给祥林嫂造成无法支撑的精神负担,把祥林嫂推向更恐怖的深渊。祥林嫂在向“我”询问有关“灵魂的有无”之后,在祝福声中寂然死去,柳妈应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说明用封建迷信来挽救祥林嫂是行不通的,柳妈受封建迷信思想和封建礼教的毒害是可悲的,而她又将这些思想灌输给祥林嫂,祥林嫂命运的悲剧性就更加增强了。另外,柳妈对祥林嫂被卖改嫁反抗时头上留下的伤疤,采取讥讽、奚落的态度,讥讽、奚落中还带有几分诡秘,把玩味别人的苦痛作为自己的享乐。这是当时中国农村妇女令人极其生厌的一面,而在柳妈的身上却表现得琳漓尽致。而且因为她发现祥林嫂头上的伤疤,好像哥仑布发现新大陆一样,使“许多人都发生了新趣味,又逗她说话了,至于题目,那自然是换了一个新样,专在她额上的伤疤。”从这里看,柳妈是一个罪魁祸首。“别人的笑容和声调”使祥林嫂“总是瞪着眼睛,不说一句话,后来连头也不回了”,祥林嫂在别人的讥讽、嘲笑中,内心有无法言表的痛苦。由此可以看出,柳妈给祥林嫂带来的心灵创伤是双重的。
卫老婆子
卫老婆子是一位利欲熏心、毫无人情味、虚伪狡黠的中人形象。她以介绍人打工为职业,从中谋利。即使对祥林嫂这样一个善良、安分耐劳、命运悲惨的人,也把她当作自己谋取金钱的工具,即使对鲁四老爷这样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她为了拿到祥林嫂婆婆的一点施舍,也敢于欺骗,合伙将祥林嫂劫走,她认为祥林嫂被卖给贺是“交了好运”。在鲁镇,她奔走于大户人家和穷困潦倒人家之间,凭借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貌似有同情、怜悯之心,活得有滋有味。因为她被金钱所迷、被封建礼教所缚,不能认识自己的所作所为实为封建统治者的奴才勾当,她认为自己在鲁镇能左右逢源,能说会道,且会挣钱,是一个能人。实际上,她被金钱和礼教吞噬了灵魂,而同时又帮着封建礼教吞噬任何一位她认为有可能被吞噬的人。祥林嫂被四婶赶出家门,卫老婆子再也不来帮她介绍打工的人家了,因为她认为祥林嫂再也没有能力充当她赚钱的工具。因此,卫老婆子和祥林嫂之间纯粹是一种金钱关系,卫老婆子命运的悲剧性更显示祥林嫂命运的可悲。
四婶
四婶是一位备受歧视而又剥削、歧视别人的女性形象。她作为鲁镇大户人家的女主人,沾了富人家的光,又有一种自得其乐的优越感。她雇用打工人,剥削自己的同胞,自己享受,看来过得逍遥自在。实际上,她的命运同样是悲惨的,她作为虚伪、保守的鲁四老爷的妻子,除生活在鲁四老爷的歧视之下外,她作为当时中国女性仅有的一点同情心、善良、耐劳的一面也被封建思想和封建礼教吞噬了。如果说第一次雇用祥林嫂还有她一点虚假的同情心的话,第二次雇用祥林嫂连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了,因为她常常提起祥林嫂只是“因为后来雇用的女工,大抵非懒即馋,或者馋而且懒,左右不如意”,只有祥林嫂是她最满意的雇工。祥林嫂又一次送上门来,从她心理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可是祥林嫂第二次来鲁镇的表现,使她大失所望,祥林嫂的劳动不能带给她轻松自在,她在鲁四老爷的指使下,不让祥林嫂参与祭祀的事,自己要在祝福时忙碌。最后,她对祥林嫂表现出她的极大不满,祥林嫂的悲惨遭遇再也不能使她的“眼圈有些发红”,再也唤不起她的同情心,因为祥林嫂没有能力充当劳动的工具了。四婶认为祥林嫂在她家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最终将她赶出家门。即使祥林嫂在祝福声中悲惨地死去之后,她还和鲁四老爷异口同声大骂祥林嫂为“谬种”。四婶所受封建思想和封建礼教毒害是最深的。作者描写她与祥林嫂之间是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一旦这种关系不存在,祥林嫂在她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她是当时中国农村妇女中剥削意识浓厚者的化身,同时又是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即使是鲁镇大户人家的女主人也难逃封建思想和封建礼教吞噬的命运,那区区祥林嫂又怎能逃脱封建礼教的魔掌呢?
祥林嫂
祥林嫂是旧中国劳动妇女的典型形象,她勤劳善良,朴实顽强,但在封建礼教和封建思想占统治地位的旧社会,她被践踏、被迫害、被摧残,以至被旧社会所吞噬。封建礼教对她的种种迫害,她曾不断地挣扎与反抗,但并不是为了自由而反抗,而是为了顺从封建礼教而反抗,祥林嫂从始至终都选择了对封建礼教的屈服,最后还是被社会压垮了。祥林嫂的悲剧深刻揭示了旧社会封建礼教对劳动妇女的摧残和迫害,控诉了封建礼教吃人的本质。
鲁四老爷
鲁四老爷是地主阶级知识分子的典型。他迂腐,保守,顽固,坚决捍卫封建思想,反对一切改革和革命,尊崇理学和孔孟之道,自觉维护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他自私伪善,冷酷无情,在精神上迫害祥林嫂,才让她生存信心彻底毁灭,是导致祥林嫂惨死的主要人物。
鲁四婶
鲁四婶是“大户人家的太太”,头一次留祥林嫂是因为她能干。祥林嫂被绑架走后,她害怕给自己惹麻烦。之后惦念祥林嫂不是因为关心她的命运,而是后来的佣人都没有祥林嫂那么顺心。以后祥林嫂再来,已不像过去那样灵活能干了,四婶开始“不满”,进而“警告”,最后把祥林嫂赶出家门。可以说,四婶把祥林嫂当作一件工具罢了,没有把她当人看。
祥林嫂的婆婆
祥林嫂的婆婆是一个精明强干、有心计的女人,也是封建社会中自私自利的典型形象。她拿走了祥林嫂的工钱,把祥林嫂当成工具,并且不顾祥林嫂的反对,就把她嫁到偏僻的村庄来获取高额的彩礼钱。同时她也精明能干,面对鲁四爷的时候从容应对。
柳妈
柳妈和祥林嫂一样都是旧社会的受害者。虽然她脸上已经“打皱”,眼睛已经“干枯”,可是在年节时还要给地主去帮工,可见,她也是一个受压迫的劳动妇女。 柳妈受封建迷信思想和封建礼教的毒害很深,“贞洁”在她心里十分神圣!至于她讲阴司故事给祥林嫂听,主观愿望还是想为祥林嫂寻求“赎罪”的办法,可这不但不会产生“疗效”的效果,反而给自己的姐妹造成了难以支持的精神重压,把祥林嫂推向更恐怖的深渊之中。
“我”
“我”并不是鲁迅,而是鲁迅虚构的一个具有进步思想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形象。“我”是一个对鲁四老爷充满憎恨,对鲁镇保守、冷漠的社会气氛感到愤懑的启蒙主义知识分子,虽然无力拯救祥林嫂,但却是小说中唯一深刻同情祥林嫂悲剧命运的人。相对于漠然的短工、麻木迷信的柳妈和鉴赏祥林嫂痛苦的民众,“我”依然不失为一个有正义感、有觉悟的新党。“我”的忽说有鬼神忽说没有,都是建立在对祥林嫂是否有害的担心上。
另一方面,小说写出了“我”对祥林嫂虽然深切同情,但却无力挽救的困境,深刻地表现了在封建思想、封建伦理道德禁锢着整个社会思想的情况下,少数觉醒的知识分子那种欲救拔而不能的无可奈何的复杂心情。
“我”是小说的视角,祥林嫂的故事就是通过“我”的观察和叙述才得以展现的。“我”也是祥林嫂故事的唯一的批判者,正是从“我”的视角出发,祥林嫂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底层妇女的命运悲剧才得以被关注和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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