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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鸟的情人节
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
我不知道,明天有几天。
我不知道,泪水有多咸。
我不知道,笑容有多甜。
我不知道,未来何时来。
我不知道,梦想在哪里。
我只知道努力地挥动翅膀,
飞向你转身离去的
——远方
你说,出海口的灯塔在风雨过后露出安祥的面容,守护着千帆过尽后的那一片宁静,你要画下灯塔与帆的眷恋,让霓虹灯解读无果后,寻味成一个不解之谜。
于是在海畔用树枝搭起人形的小木棚,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们采露为饮,捕鱼为食,星月为灯。你一次又一次地描绘着海口,却总也画不出那一种的宁静,而你在我笔下早已画作一道亘古存在的风景,一如水面晨起暮离,轻盈展翅的海鸥,日日盘旋吟唱在海面。你晃动着我的手不停追问画中少了些什么,我笑笑无语,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却不能告诉你,我只是轻轻抚顺你被风吹乱的发,哄着让你再画一次。
你说,那只殉情的麋鹿,一直游荡在库库淖尔湖底幽蓝的湖水间,吟唱着一首迷离的歌,滋养着湖畔花鸟虫草的灵魂,你想记下那忧伤的旋律,让世人传唱。
于是清冽的湖水有了温度,氤氲缭绕的丛林变得明亮,你哼唱着南国水乡的船谣,鹊跃在繁花似锦的水湄,采拮了每一朵不同色彩与形状的小花,编织成一个五彩斑斓的花环,扮着鬼脸问我可象小龙女。憩息时你枕着我的大腿,询问着为何库库淖尔没有了那份凄清与怨怼,我笑笑无语,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却不能告诉你,我只是爱怜地拭去你额头上晶莹的汗珠,鼓励你再做寻觅。
你说,向日葵在呼伦贝尔草原上肆无忌惮的集结,对抗着那一片汪洋的青翠,如火如荼。你一袭雪花纷飞的轻裳,说是化解纠纷的唯一。
于是向日葵露出了孩子气的笑脸,艾草一如少女般羞怯地低下头来,你白鹤般轻盈起舞,裙带飘飘,好一阕霓裳曲,好一曲洛神飞天舞,你白衣翻飞了多少候鸟匆匆的步履。舞累了的你趴在我背上,询问着草原狂野的踪迹,我笑笑无语,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却不能告诉你,我只是宠溺地亲亲你温热的唇,背着你继续往向日葵的深处行进。
你说,情人节是情人厮守的日子,而你一直走在没有路标没有方向的路上,归期杳杳,终点渺渺,你不要再爱了,一转身,带走了每一个情人节的芬芳与色彩。
于是立春刚过雨水未至的春天瞬间结束,向日葵成片成片的死亡,所有的麋鹿狂奔上悬崖后毅然投入大地的怀里,冰川纪征服了毫无抵抗力的所有水面。肆虐的狂风将我吹化成一座石雕,屹立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尼雅遗址前。
枯藤蔓延在我少年苍桑的面宠,荆棘丛覆盖住凌乱的发,迟疑伸出的右手,未能挽住你毅然的转身,徒然地让渡鸦驻足哀号,温情的眼望你渐行渐远的身影,在漫天风沙中慢慢慢慢凝结出一滴泪,未及溢眶而出,便浴风化作一只荆棘鸟,越过遥远的千山万水,穿过一个又一个孤单的情人节,振翅飞向你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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