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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饺儿香散文随笔
“冬至到,家家户户吃水饺。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
记得小时候,每逢冬至节,母亲便忙活着准备饺子。她先是从家门外的菜地里割回一把嫩生生的韭菜,然后一个人蹲在厨房的门口,低垂着头一根一根地清理其中夹杂的野草。清理完毕,再用清水洗净,置于案板之上,切成细末,放在一边。接着是剁肉,肉是现成的,母亲提前去街上买了。平常母亲包的饺子总是肉少菜多,但冬至饺母亲是绝不会吝惜的,总是肉多菜少。肉剁碎后,与韭菜均匀地和在一起,再在其中加入些盐、蒜泥、生姜、小葱,这样馅儿就算做好了。
随后就是擀饺子皮儿。母亲从一个大布袋里舀出几碗面粉,倒入瓷盆中,加上些清水,然后用力地揉压。揉面团极具技术含量,若水加得不适宜或面团揉得不到火候,做出来的皮儿吃起来就不劲道。母亲不停地揉压着,半来个小时后,面团揉好了,父亲就上场了。他用一根擀面杖将面团擀成一张一张厚薄匀称、大小适中的皮儿,然后沾上少许面粉叠放在一起。擀饺子皮儿时我常常会在一旁捣蛋,弄得满脸都是面粉,样子就像川戏中的大花脸,惹得一家人谛笑不已,欢笑之声不断从厨房溢出。
最后就是包饺子。这时可热闹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分皮儿的分皮儿,掐馅儿的掐馅儿,封口的封口,其乐融融,分外温馨。包饺子时,母亲总是忘不了在其中一个里面放上一颗红枣,说是谁要吃到,来年就会交好运。我从不迷信,但也不免觉得好玩。从小到大,每次那颗红枣总是幸运地卧在我的碗底。我的运气真的如此之好吗?事实上成年后,我才发现母亲在装有红枣的那个饺子上做了手脚,每回都是故意放到我的碗里的。母亲是一个特别迷信的人,她固执地认为这样做自己的孩子一年到头就会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哪怕是很小的细节,只要她认为对孩子有好处的事,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开始煮饺子了,灶堂内的火烧得旺旺的,母亲边下饺子,边说些喜庆祝福的话。饺子在热锅里欢快地舞蹈着,等全都浮在了水面,母亲便说可以起锅了。一会儿,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上了餐桌。一家人围桌而坐,七八双筷子一起飞舞,吃得喜笑颜开,面如桃红,心里更是无比的暖和。
冬至节又快到了,每当想起冬至饺儿,就不由得想起了母亲,想起一家人欢聚在一起的幸福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