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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书法去远行散文
认识名高,源于他的那篇《随书法去远行》,忘记了在什么地方发现的,总之是它的题目吸引了我,有一种孤独的美质,读完全文,更有一种知音的感觉,于是刊登在我主编的《画乡文化》杂志上。去年冬天的一天,相约着凄冷的清风,他的电话来了,清纯的语音里携带着艺术的磁性;再有一天,他人来了,清秀的脸、清秀的眼镜,文质彬彬,举止谦恭却又不乏厚重。谈话的内容自然是文学与艺术,还有他的经历。我这才知道,他出生在礼泉嵕山脚下,读过渭南师范中文系,是中国书书法家协会会员。临走,他送了我一本中国艺术出版社出版的《郭名高书法散文选》。打开,首先是一幅笑容灿烂的生活照,双臂揽于胸前,淡定从容,城府在胸。
我对书法是外行,这是我生命里的遗憾,于是对名高的书法佩服之至。目光凝视着他的一幅幅作品,感觉有骨气,有神韵,有趣味。这当然是到了一定境界的艺术品,可是名高依然淡然一笑,言之:距离大家,我还是个学生。短短一句话,让我对他又添了敬佩之情。一个胸襟开阔的人,必然虚心,这才有海纳百川,并形成自我风格,富有创造性的艺术大师。正如他在《学识与态度》文末的句子:“成功不仅是学识问题,也是态度问题。”名高出生于一九七八年,小我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却老成持重,无疑具备着无比远大的艺术潜力。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完成对前辈的超越。
让我更有兴趣的是,名高不仅字写得好,文笔亦是优美。静静的,阅读他的散文《麻纸》、《往事悠悠》、《哭泣的岁月》、《红袖添香夜读书》、《随书法去远行》,安静、质朴,又不乏灵性、深邃,字里行间涌动着美的神韵,完全不像三十多岁人的文字。短短数年,他便有二百余篇书论、散文、小说相继在《书法报》、《美术报》、《书法导报》、《中国书画报》、《中国教育报》、《教师报》、《青少年书法》等专业报刊上发表。看他文章的题目,绝非泛泛而谈的小豆腐块:《米芾行书十讲》、《试论书法笔法节奏》、《﹤好大王碑﹥研习与创作简论》、《隶书临摹与创作手记》……近日阅读了他的《隶书临摹与创作手记》一文,顿觉受益匪浅。每种隶书的结构和风格,他都在用心研习,每一篇文章,他都用心在写。他在习字的间隙,领悟书法的精髓,潜心研究书法理论,提升自己的艺术鉴赏力和创造力,这当然不是一般的城府,令我刮目相看,寄予无限厚望。
《郭名高书法散文选》薄薄一本集子,其书法笔笔遒劲,行行精列;其文章字字珠玑,篇篇雅致,彰显出他的书法和人品,气韵、精神俱在,字正风清,端庄秀美,宛若高山流水,气象万千,值得让我细细品赏。
与名高的第二次见面,是在这个夏天的一个下午。顶着酷暑的阳光,他从余下镇来到县城。一见他的面,我便如沐清风,身心凉爽。他送给我一幅自己创作的隶书,是李商隐的《无题》,开头两句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这样的诗韵,是我神往的境界。名高的善解人意,令我感动。这一次,我们交谈得更深了,从艺术到人生,从生活到工作,他都有着独特的见解,毫无半句人云亦云的老生常套,对许多人和事,他都不落俗套,更无俗气之见。他这样说,一个富有创造力的艺术家,必须作品与理论齐头并进。他列举了省内外许多书法家的例子,并以此作为他的楷模。
天要黑了,名高欲辞别,忽然看到我刚支撑起来的书案,目光里闪烁着欣喜。我挠着头说:我这是受了你的影响,想习字学画。他健步走向书案,拿起笔来,临摹着《曹全碑》里的“平”字,教授我基本的书法入门常识,简洁明了,言简意赅。荀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在书法这门艺术上,名高便是我的老师。
随书法去远行。这里的精妙,就在于这个“远”字,涵盖了人生和事业的追求。名高身在书法艺术的此岸,而彼岸正是他的远大目标。从此岸到彼岸,绝非一字之别,那是两种迥然不同的境界。我所说的,名高自然会懂。庄子言:天地有大美,能与天地相通,深谙自然之道者,谓之圣。名高虽远远未及圣人的天地,却有着朝此天地努力的志向和勤奋,自然会结出丰硕的果实。